吉龙云家｜死犯献白及(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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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阅资料，发现传统中药的名字竟然有好几味与皇帝有关：如一千五百多年前流行在江南地区的民间伤药、菊科植物刘寄奴，是取了南朝宋武帝刘裕的小名刘寄奴；山药本来名叫薯蓣，因避宋英宗之讳(曙)、唐代宗之讳(豫)而改称现在的名称；玄参始载于《神农本草经》，到了清代因避讳康熙皇帝之名玄烨，改“玄”为“元”，故我们现在常写作元参；再有，一位西汉将官为保护亲征皇帝的生命安全，受多处刀剑伤——断了筋骨、肺被射穿、口中吐血，皇榜征召医治爱将之药，一老农取来根像菱角的草药并烘干、磨成粉，一半冲服、一半外敷，将官使用后很快伤愈，皇帝要封官赏银子，老农均不要，只求将此药编入太医院药书并公布天下，使更多人能治好肺伤出血；皇帝问此药何名?老农请皇上赐名，皇帝问你叫什么名字?老农说姓白名及，皇帝传旨，此药就叫白及……这些都是民间传说，但总觉得古时把它与皇帝联系在一起，有提高该药知名度之嫌。

关于白及的来历，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里记载：“按洪迈《夷坚志》云：台州狱吏悯一大囚，囚感之，因言，吾七次犯死罪，遭讯拷，肺皆损伤，至于呕血，人传一方，只用白及为末，米饮日服，其效如神。后因囚凌迟，刽者剖其胸，见肺间窍穴数十处，皆白及填补，色犹不变也。”学识渊博的南宋文学家洪迈记载的死囚江洋大盗提供白及治肺损伤秘方，很有戏剧情节。

其实，《本草纲目》里还说得很清楚，“其根白色，连及而生，故曰白及”。白及为兰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其花色绚丽多姿，有淡紫红色和黄白色，其中色白者独具清香，日本人称“雪如来”。《重庆堂随笔》称“白及最粘，大能补肺”，为补肺止血、消肿生肌要药。

笔者爱看《鉴宝》之类的电视节目，介绍的古代金银雕饰品立体垒丝的制作过程，须事先用炭末粉调和白及黏液，塑成各种人物或鸟兽形象，上面用金丝盘曲、垒丝，用焊药焊牢固定，置于火中，将里面的炭模烧掉，即成为立体中空、剔透玲珑的金饰品，其中“金凤簪”就是垒丝金饰的代表作之一。在景泰蓝的制作中，做好胎形后掐丝是重要工序。制作的方法是用镊子将事先做好的柔软、薄而细的并具有韧性的紫铜丝，按照设计好的图案，用手掐(掰、弯)折叠翻卷成花纹，蘸上白及或糨糊黏在铜胎上，后经烧焊、点蓝和镀金，从而掐饰出妙趣横生、神韵生动的画面来。白及在金银雕饰品立体垒丝、景泰蓝掐丝上的应用由来已久，是制作名贵工艺品的好“帮手”。但是，现在也有人利用白及在书画中做假，作伪者多用皂角水使墨浸透，浸数次后，用利刷将旧款印洗去，加入作伪的东西，衔接见白起毛处以浓度极高的白及汤过之，使之不起毛且发光，这里白及又成了书画中作伪的“帮凶”。

从“义举”到“帮凶”，白及的是非曲直任人评说，而我认为它就是一株清丽的花卉、一味清香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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