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龙云家｜花王数牡丹 凉血数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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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3月在北京召开的全国政协会议上，委员宗立成提交的《关于新中国60华诞确立国花的提案》中说，应以牡丹为国花。牡丹被誉为花中之王、百花仙子，已成为不争的事实，多年来已经被社会所认可；牡丹象征富贵、雍容大度，足以代表中华民族的形象。

古来河南洛阳、山东菏泽为牡丹繁盛之地，我曾有幸去过这两个牡丹之乡，“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的花期未能碰到，但耳边响起熟悉的“百花丛中最鲜艳，众香国里最壮观”的《牡丹之歌》，到处能看见牡丹绿油油的身影，总可感受到“花中之王”那热情美丽的风采。在喜迎“世博会”的日子里，我也去看过上海植物园中牡丹园的盛况，一朵朵特大的牡丹花让人惊奇，最大者直径竟达27厘米，好似一个个小面盆，它是收集枯枝落叶进行粉碎并有氧发酵，40天后就变成环保有机营养介质，渗透到根部而长得如此硕大花朵的。隋朝时称牡丹“以花闻天下”；唐代刘禹锡诗“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宋代欧阳修赞“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古今吟诵牡丹的诗词歌赋无数，李正封的“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最为传神，并使“国色天香”成牡丹的最佳称号；而周敦颐的“牡丹，花之富贵者也”，使荣华富贵成为牡丹的花语。

我最初进药材公司当保管员为“文革”前夕，牡丹皮等就是我最早接触的药材之一，打开一只只杉木箱，浓浓的馨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情舒畅、百闻不厌。我总是想，如此美丽、芬芳、珍贵的花儿，那时在公园里都很少见，如何舍得毁其株、挖其根、剥其根皮的呢?真有怜香惜玉的感觉。“文革”中书不能读了，花草不能欣赏了，工作和生活十分乏味，但只要在牡丹皮、玫瑰花、檀香木这些香料药材旁边一站，美好的气息弥漫在周围，便能让人忘掉烦恼，令我心旷神怡，这可是其他人无法想到和享受到的“香浴”啊。《红楼梦》中贾宝玉说过：“药气比一切花香、果子香都雅……这屋里我正想各式都齐了，就只少药香，如今恰好全了。”还记得台湾作家三毛年轻时的愿望，就是能在药铺药香的氤氲中静静地享受人生。

牡丹有九大类、数百个品种，名贵的观赏品种是舍不得做药用的。清代初年北京极乐寺就集中种植了大量佳品让人欣赏，有位亲王十分喜爱，并题“国花寺”，正式称牡丹为国花即从此开始。1959年，周恩来总理到洛阳视察时说，牡丹是我国的国花，它雍容华贵、富丽堂皇，是我们中华民族兴旺发达、美好幸福的象征，要赶快抢救。很快当地园艺工作者就培育出严冬开花的“洛阳红”等新品。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里称“牡丹惟取红白单瓣者入药，其千叶异品，皆人巧所至，气味不纯，不宜药用。”一般为秋季或春初采挖栽培3—5年的牡丹，传统认为产于安徽凤凰山的“凤丹皮”质量最好。清代袁枚是我十分欣赏的大才子，他的《随园食单》我不时查阅引用，但他的《随园诗话》有首诗是贬低牡丹的：“枣花似小能结实，桑叶虽粗解作丝，唯有牡丹如斗大，不成一物又空枝。”这就是说能吃(枣)、能穿(绸)的才实在，即使牡丹花大如斗再漂亮也没用。如今花卉经营成为大市场，“一亩花十亩菜”，牡丹之乡洛阳、菏泽不但能将牡丹花卖出大价钱，还远销海外，经济效益十分可观。而且，牡丹的根皮古来就是大宗常用药材，我想袁枚若生在今天看了这些，一定会改变看法的。

“花中之王数牡丹，凉血药中数丹皮。”牡丹皮善清血热，而又活血，因而有很好的凉血散瘀的功效，使血流畅而不留瘀、血热清而不妄行。有人用四句概括：牡丹苦寒心肾肝，凉血通经解热烦，血涩肠痈经不调，无汗骨虚吐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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